霹靂啪啦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情況下,Lille忽然下起一點都不詩情畫意的冰雹,
我看我是沒有什麼機會看到漫天雪花或是遍地白雪的情景了。惱人的冬天再添一筆煩躁。

這就是我目前居住的城市,里耳 LILLE,太陽露臉是冬天氣溫下降的指標,古意的石板路讓採高跟鞋的女生不時來個卡鞋跟戲碼,
城市中心是歌劇院跟劇場,圍繞在市中心周邊的是屹立了好幾世紀的老房子,而我的學校呢,是路易十四的歷史建築。
從進門處,抬頭一望,就有路易十四的標記,太陽王依舊留在我們管理學院的門楣上,歷史人物盼望歷史上名流青史,他算是成功的。
走進的是前身是醫院的商業管理學院,置身在全由堅硬石塊連木製階梯都已被列入遺產保護名單中的IAE (Institut d'administration des entreprises)
我格格不入。

幸好我的同學或教授沒人看得懂中文,否則我大概會被說不知好歹吧。
我管你們怎麼說,今天我要一次說個痛快,幸好你們不會也不屑學習世界上最難的語言。
根據施大胖醫師的診斷,我罹患一種留學生病,名為∼“眼睛睜開就想哭“,但我想我病的更嚴重,自解為∼“異地民族自尊強化症“
我從一開始進學校的膽小怕生,{是的,認識我很久的人不要偷笑,我是自內在的害羞}
到現在眼不見為淨,也是經歷一番戰地打滾。
教授常叫我們在課堂上 analyser des cas {個案分析},我今天就用最近跟687{感謝苾圻不時提供強而有力的觀點}討論的個案來分析一下

個案一, 從IAE的人種就是跟別家學校不一樣到哪裡有鯨魚,哪裡就有出路

我最愛跟苾圻討論英文課的事,一方面是因為我很喜歡法國版的王復國老師,這裡還是要提一下我英文教授的真名,Marc OBLED
另一方面是因為在英文課上可以發現很多很有趣很具有文化差異的小議題。
就拿這個禮拜的英文課來說吧,要解釋一下,既然OBLED教授是法國版的王復國教授,表示他對時事或周遭的事物都有很敏銳的觀察力跟見解。
這個禮拜不免也要來一下,教授提到我們學校的學生跟里耳其他大學的學生很不同。
先拿穿著來說,我們這組十個人,{人少還是因為大家覺得英文是鳥課不屑來},就有八個穿黑色。{格格不入的我穿紅色外套}
放眼望去其他大學的學生不會像我們學校的人這麼注意穿著,因為要符合企業管理人的形象。
想當然爾,愛爭辯的法國民族性在此也要來個大大展現一番。於是我同學就舉手說啦,我們一向就是這樣阿,不是因為學校的關係,
才注意穿著。然後老師又說,IAE的學生有一種油然而生的驕傲,總覺得我們比較優秀。同學開始抗議說我們沒有高人一等的感覺。
{最妙的是,老師都會在大家大放厥辭後說,“說得很好,這次請用英文說“}
我什麼都沒說得在一旁觀察我的同學們,這些未來的企業管理人已經完全掌握了“睜眼說瞎話“的訣竅。
他們義憤填膺的理直氣狀讓我有種莫名其妙感,明明在同學之間就是互相哄抬。在英文課上又說的似乎是正義公平的捍衛者。 我的同學們都是口才流利未來企業領導者,在所有的課堂上都可以毫無阻礙的大說特說, 唯獨在英文課上,總是抱怨無法好好表達自己。然後下課之後說,“反正只是英文“ 好阿,在他們認為是鳥課的英文課上,OBLED教授說了一句不算諺語的常用句子,“where there is a will, where is a way"
當我正因自己的情緒沈浸在這句激勵的句子裡,要怎麼翻比較好呢,希望在哪,哪裡就有方法。 我知道我翻的不怎麼樣,當我跟苾圻描述這段時,她居然在我還沒說出下文前說, “難道你同學說,哪裡有鯨魚,哪裡就有路嗎?“哈哈哈阿哈阿,他們只是問,那個句子是什麼意思而已啦。 我可以理解學校有排名,而校內學生對自己的學校有認同的驕傲。 大概是因為我對學校沒有太大的依附感,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驕傲的。 同學們恃校而驕的氛圍令我很難苟同,尤其是我們是被認為是未來的企業管理階層, 我卻在大家身上看不一種對不同文化的包容性,光是看英文課就夠了, 我想在台灣我們太巴結外國人,在法國他們太不屑英語文化,過與不及得兩種環境造就兩樣不同的學生。 因為國家國情文化的不同,我不能說哪一個比較對,一開始我迷失在這樣的矛盾裡, 一直想在學校裡,同學間找尋認同。到現在,我明白如果我不認同自己,找不到我的信仰, 找不到我的價值觀,就永遠只能依附身邊不定環境,人,事,物。 想起以前在學校老師問我們大學教育的價值,是要我們有自我判斷是非跟思考的能力。 我不敢說我都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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