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扶梯載著我緩緩沈入月台站,汗水也沿著我的臉頰邊悄悄溜下,混濁的氣味隨著高度下降濃度上升。

月台上密密麻麻的人頭鑽動,人潮向告示牌方向推去,我也不由自主的移動。

才剛確定我的目的地標示在看板上,下五秒鐘我已經被又一波浪潮推離25公尺遠。

遠方隱約傳來重重的喘息,一陣伺機而動的不安也唏唏嗉嗉的蔓延開來,隨著喘息聲的增強,浪潮也不斷加強。

手心冒汗,我緊抓行李。當巨獸張開毛孔吸取空氣時,我也隨即被捲入,捲入昏暗潮溼的巨獸腹中。

所有消化的未消化的味道,混雜在似懂非懂,大聲的,切切私語的語言裡。

伸長脖子探不到一絲不混二氧化碳的空氣,壓擠在噴香水的,噴了也沒用的手臂交錯間,註定該受折磨的狗鼻子。

前胸貼著經年累月黏膩的扶持物,後背貼著不知有意無意不穩的浪潮,進進出出,摩摩擦擦。

巨獸大吸大吐間清出了一點空間,小心謹慎的提著領教了幾次踩伐的疲憊雙腳蜷著坐下,卻在此時遭一對雙腿以上之物推擠攻擊。

當Glacière字眼一出現,我倉皇的逃出。

怎麼我只不過坐了一趟從北站到住處的地鐵,卻惹來一身腥臭?

艾菲爾鐵塔在六號線的行經處,體型如我,在陷入半窒息狀態瞥到半眼{令一半被雙腿以上之物擋住}。

巴黎地鐵讓我好想念台北那個有四種語言提醒到站及涼爽的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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